南京“走江湖”现场
2013年11月23日晚，南京文化艺术中心520音乐厅，巫婆的座位在二楼，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台下的舞台，也能够看到观众席。这时演出刚结束，台下齐声大喊“安可！”后来，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站了起来，跟着台上来自宝岛台湾的音乐人一起唱歌，一起跳舞……“那一刻我太有成就感了！”巫婆说，“我觉得也只有在南京会这样。”
改变了万晓利对南京专场不满的印象
2011年是巫婆举办演出的分水岭。在那之前，“北京、上海经常一有音乐现场我就去看。”然后不免想，“如果能带来南京就好了。”
第一次做演出是2008年。她所在的《东方卫报》有客户提出类似的需求，于是巫婆找了五个乐队在古堡做了一场演出。“演到最后有抽奖节。有拿到赠票的大妈捂着耳朵听完全程……”
之后，巫婆又陆续在南京做了“五条人”、郑华娟的演出。她是“地主乐队”的鼓手，此前郑华娟只在台北办过见面会，在网上问有谁感兴趣做她的内地见面会？“地主乐队”另一成员半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邮件并附上自己的计划，于是在“地主乐队”的努力下，南京见面会成行。后来这次见面会被郑华娟收录进EP《三字头》，里面还有巫婆在现场演唱《蒙娜丽莎的眼泪》。
2010年，巫婆又和半袖一起做了狗毛的巡演：南京、苏州、上海、杭州、厦门、泉州、福州……巡演中，巫婆也看到了其他城市演出的现状。比如，在杭州狗毛演得也很开心，喊观众上台跟他合唱。那个羞涩的男生唱了周云蓬的《不会说话的爱情》，巫婆帮他在手机上找歌……后来才知道对方是某音乐网站的CEO。“但就这样默默过来买票看演出，这一点让我特别感动。”
2011年，有场地找到巫婆举办演出，同时《东方卫报》也全力支持，希望能够打造自己的文艺品牌。巫婆觉得，一切成熟了。从这一年开始，她陆续将万晓利、张玮玮、郭龙等她喜欢的民谣人的演出带来。其中万晓利2012年的巡演本来没有南京站，“是我求来的。他2009年曾来南京演过一次，效果不好。”结果巡演放在青果，没有专业的音响，歌手李志就掏钱租。最终演出很成功，气氛很好。“2013年1月，万晓利又来南京演了一场。”
“野火乐集”再“走江湖”将南京作主场
2011年3月，巫婆在周庄民谣音乐节上听到张玮玮和郭龙演唱《黄河谣》，“当场就被震住了！那种肃穆的仪式感。”于是就想有机会在南京做专场。两个月后，圆梦了。后来巫婆才知道，这是张玮玮和郭龙在“野孩子”乐队解散后第一次正式演出。之后，估计也再不会有这样的盛况—南京场上出现了“黄河双雄”（张玮玮、郭龙）和“南李北万”（李志、万晓利）同台的华丽情形。“万晓利是李志一脚油门去杭州请来的Surprise！”
台湾“野火乐集”来大陆“走江湖”原本也没有确定南京场。“可是南京的文艺青年对台湾的音乐是有很重的情结的。”又是巫婆去跟“走江湖”团队沟通，强调也许南京的票房不会有上海和北京高，但是氛围一定会好。果然，南京场的演出十分动人，“连马世芳都哭了。他做电台节目时把许多歌手弄哭过，但自己从不哭的。”也是在那一场，“野火乐集”总监熊儒贤对台下的南京观众许诺，还要再来！“于是2013年的“走江湖”，没有北京，没有上海，是以南京为主场的。
“我做演出想法一直都很单纯，就是把自己喜欢的音乐，喜欢的音乐人带来自己喜欢的城市，给同样喜欢的人。”巫婆说，虽然过程中可能会付出很多外人所无法预料的困难，比如“和追求完美的台湾人就一些细节来回邮件都沟通得想死”，再比如，民谣歌手都是很清寒的，许多时候来巡演只能住在巫婆家……但，南京还是有一些人，一些事让巫婆愿意坚持下去。“走江湖”刚在豆瓣发出同城活动，就有人报名愿意来做志愿者，“当时真的有一批人是很关注《东方卫报》的独立演出系列的。”曾经，巫婆从南京去外地，会带一张李志的唱片，“就当做南京特产送给外地的朋友。”巫婆说，“说到底，南京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更值得去爱。”
其实，巫婆大学毕业后老家给她找了很好的工作。“可是这个城市是离开后才知道舍不得，放不下。”再回到家乡那个基本没有文艺氛围的地方她已经待不下去。半年后，巫婆辞职回来。那一年的冬天，她骑车驰行在中山东路，太阳透过梧桐树稀疏的叶子照在她身上，那一刻她觉得太幸福了。原来，“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本报记者蔡庆中
特约摄影罗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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